第18章 颂我真名者,于轮回中得见永生
“恭迎仙尊!”
“夫君。”
“夫君在外边辛苦啦!”
刚踏进家的小院,云刚便在“受宠若惊”中瞪了老白萝卜一眼:“以后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。”
“是,仙尊!”白参恭敬答复,接着乖乖钻回门边上的坑里。
“夫君,你背着的是……哪家妹妹?”陈楚蝶鼓足勇气问道。
云刚微笑着说道:“刚收的徒弟,沐妙薇,她酒量不大好,喝了点就睡了过去。”
陈楚蝶点了点头:“这样啊。”
云刚注意到那欲言又止的样子,感觉自己被误会了,却不太想解释:“侧房收拾一下,给她铺一张床,她短时间内会住这里。”
“好的,夫君。”陈婉琪抢着回答,也连忙拉着亲妹妹去做事。
陈楚蝶没曾想到自己会被“抛弃”,有过一点生气,又在云刚把沐妙薇放下时搭了一把手,近距离观察起自家夫君刚收的徒弟。
应是比自己更小的年纪,有酒味弥散的脸蛋嫣红如花朵,娇嫩着可爱。
鹅黄且华丽的长裙下的肌肤,白里透红,用手接触时还有一种柔,真就仿佛没有骨头一样。
“夫君,我有一个妹妹,去了青阳宗,跟这位……妹妹差不多。”陈楚蝶轻声道,“如若夫君愿意,我叫父亲将渔儿妹妹唤回来。”
云刚突然发现自己心境不够,哪怕过去几天了,依旧无法彻底控制原始欲望:“以后再说,扶她去休息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陈楚蝶照做。
云刚走进自己的房间,刚坐到床上便心有所感,留下一句“出去一趟”,身形渐隐于虚幻。
下一瞬间,他出现在太叔元身前,用身体阻断暴动的灵气。
“义父!”太叔元眼角溢出热泪,“孩儿就知道……”
古泽收敛气息,双手高举:“离魂殿副宗主古泽,见过道友。”
太叔元找到了主心骨,腰杆硬了起来:“义父,他打伤了您的儿媳妇,还不把您放在眼里。”
“离魂殿不应该是殿主吗?怎么会是宗主?”云刚问道。
“一个称呼而已。”古泽干笑一声,“道友,有道是不打不相识……”
沐恬桃服下丹药,压下伤势,飞到云刚身后:“离魂殿是魔宗。”
“什么魔宗?不过是道不同罢了。”古泽说道。
“无故伤人、杀人,还守住秘境入口不让进,这不是魔宗行径是什么?”太叔元指过古泽,转头看向云刚,“还请义父为天下苍生……”
断掉的声音是被吓住,古泽没有耐心听完,也是选择一个自认合适的动手时机。
他看不透云刚,然而确定了事情无法善了,该拼的时候不得不拼一把。
他的攻击分成了三个部分,绝大部分力量向云刚宣泄,留出一部分力量对沐恬桃进行阻拦,身体则是向着太叔元。
一击即中的期待是有,但他并没有抱多大希望,计划也是在一击不中后挟持人质逃遁。
在他看来,云刚是因为攻击即将落到太叔元身上时出现的,而“义父”的称谓也表明他们的关系不一般,指不定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若抓住太叔元,想来是能够让云刚投鼠忌器的。
但很可惜,再好的想法,也敌不过绝对的实力差距。
古泽的身形被定格在冲刺的路上。
“天若有情天亦老。”云刚看向躯体横着的古泽,“我原本想着,天地无情,可上天亦有好生之德,然而就是遂了那句话……人间正道是沧桑。”稍顿,“你,不配!”
退了好几步的太叔元听到有些熟悉的诗句,惊恐瞬间从脸上消失,连带眼神都变得有光彩起来。
他终于明白,为什么“义父”会对自己这么好。
古泽还想着挣扎、狡辩一下,奈何身体完全不受控制,不仅动弹不得,还把灵识锁住,即将化婴的金丹也沉寂了,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活命机会。
“罪恶,是需要偿还的。”云刚轻声说着,抬头望向光明渐散的天,“这个世界缺乏人道规则……”
豪气渐生的他想说一句“我便给它定下规则”的,却是在嘴角上扬时沉默。
仙界的天道有着人性,这是他知道的。
因为仙界天道中多了人道秩序,他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抹杀,得了个“发配挖矿”的结局,到苦寒之地挖矿、修路、开荒。
也是因为人道在天道中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,仙界才一直是仙界,有着长久的平稳与辉煌。
仙界是成功的,值得下界去学习、模仿。
但是,想要做成某件事情,通常都是需要付出的。
云刚有资格发下宏愿,可他自私、不想。
他望着那彻底失去活力的太阳。
在天地陷入纯粹的黑暗时,他领悟到渡劫之后不飞升的合道是什么了。
“义父。”太叔元在黑暗中小声喊道。
“跪下。”云刚说道,“忏悔。”
当月光照亮人间,除了古泽被迫跪在地上,太叔元也闭上眼睛、双手抱拳于胸前、跪得好好的。
云刚瞥了太叔元一眼,再度抬头看天:“颂我真名者,于轮回中得见永生。”
带着试探的话音一落,乌云不见的夜空闪烁起光,刹那间照得黑夜有如白日,紧接着又传动雷霆的声响。
太叔元睁大眼睛,想到了危机之时的呼喊,也觉得这句话像是在哪里听过。
只是,这些都不是那么重要了。
天地因为这一句话而变色,苍穹闪耀的雷霆宛如上天的怒火,随时有可能倾泻在义父身上。
那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身影,仿佛撑起了天……
不,是真的能撑起天!
云刚站在那里,但在躯体之外,有朦胧的虚影极速膨胀,在只一瞬间的永恒里,高过了天。
——天高三尺!
这是很无情的事实。
云刚的意念到了三尺天幕外的世界,入眼只剩黑色。
没有太阳,没有月亮……不见星空。
再往下看,天圆地方。
随着心中生出朗然的迷惘,云刚意念回归本体,朝秘境所在的方位伸手,用蛮力拉扯虚空。
阵阵震荡如无风起浪,只从虚无探出一角的秘境挤压山势土地,将延绵的山推出去了很远,再如鸡蛋般竖立,同时遮蔽大片月光。
“老头,你孙子早死了。”